除了帕博,诺奖还曾颁给过这几对父子
发布时间:2022-10-24前几天,2022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揭晓,颁给了进化遗传学家Svante Paabo,表彰他对已灭绝古人类基因组合人类演化的发现。
在生理学奖颁发之前,作者也曾跟风试着预测下今年的得主,出于作者对自身研究领域的偏爱,加上今年是孟德尔诞辰200周年这个强力buff,作者曾满怀期待的认为表观遗传学今年不用再陪跑了。(结合最终结果,其实错的也不是太离谱,起码五个字还对了三个。)
在颁奖之前,由于对进化遗传学涉猎浅,作者对帕博这名科学家和他的研究方向还不甚了解,在阅读了几篇相关推文后,作者也是对帕博的个人经历有了初步的认识,其中关注到的一点是Paabo是另一名诺奖得主Sune Bergström的儿子(更准确的说是私生子)。
其实,父子同获诺奖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在帕博之前,就已经有6对父子同时获得了诺贝尔奖。今天的文章就让我们来细数一下诺贝尔奖(这里只讲生理学或医学奖)历史上的那些上阵父子兵。
奥伊勒父子
首先是父亲,汉斯·卡尔·奥古斯特·西蒙·冯·奥伊勒-切尔平(Hans Karl August Simon von Euler-Chelpin)(感慨一下德国人名字的长度,后面我们就称他为汉斯了)与亚瑟·哈登爵士(Sir Arthur Harden)共同分享了1929年诺贝尔化学奖以表彰他们对糖发酵以及发酵酶的研究。
众所周知诺贝尔化学奖常常发给物理学家或生物学家,看来这个传统很早就已经存在了。在1904年,亚瑟·哈登发现酶中有一种易于除去的非蛋白部分,即辅酶,且酶与辅酶对于发酵过程都是必不可少的。
1923年,汉斯研究了酵母中辅酶的结构。他的研究表明,这种分子是由类似于核苷酸的结构组成的,最终这种物质被命名为二磷酸吡啶核苷酸,也就是我们现在常听到的NAD(烟酰胺腺嘌呤二核苷酸)。
另外汉斯还确定了其它几种维生素的结构,这些维生素也能作为酶的辅酶发挥作用。
然后是儿子,乌尔夫·冯·奥伊勒(与父亲相比名字短了很多,后面我们称他为乌尔夫)与伯纳德·卡茨、朱利叶斯·阿克塞尔罗德一起分享了1970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以表彰他们关于神经末梢体液递质及其储存、释放和灭活机制的发现。
乌尔夫最大的成就就是其鉴定出了去甲肾上腺素这种交感神经系统中的关键神经递质,去甲肾上腺素在产生战斗或逃跑等信号的产生方面起着重要作用。
之后,乌尔夫的研究还证明去甲肾上腺素在神经纤维中形成,并且以囊泡包被的形式在神经突触处传递。另外,前列腺素这种与肌肉收缩或心血管功能相关的重要激素也是由乌尔夫发现并鉴定的。
其实,提到乌尔夫的家庭背景,那远不是有一个得过诺贝尔奖的父亲就能概括的,为什么这么说呢:
乌尔夫的教父,斯万特·阿伦尼乌斯因对电解离理论的研究获得了1903年诺贝尔化学奖。
乌尔夫的外祖父佩尔·提奥多·克勒夫(Per Teodor Cleve)是乌普萨拉大学化学教授,首先在铀矿中发现了氦(这是人类在地球上首次发现氦元素),首先发现了钬元素(Holmium,是瑞典首都Stockholm的拉丁名字,佩尔以此几年自己的家乡)和铥元素(来自古希腊语Thule,传说中的极北之地,可能对应今天的瑞典)。有机化学方面,佩尔描述了二氯萘十种可能形式中的六种。
此外,佩尔在硅藻和浮游生物等方面也有很高的成就,他的著作《大西洋浮游生物的季节性分布》已成为海洋学的基本教材之一。
乌尔夫的母亲Astrid Cleve主要研究硅藻和地质学,并于1955年获得教授衔。可以说,有着这样强大的家庭背景,乌尔夫能获得这样的成就也显得不那么意外了。
科恩伯格父子
与上面这对父子相比,你可能对下面这对父子更为熟悉,他们就是科恩伯格父子。
首先是父亲,亚瑟·科恩伯格(Arthur Kornberg),他与赛韦罗·奥乔亚共同分享了1959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亚瑟首先从大肠杆菌提取物中分离出了DNA聚合酶(DNA Pol I)。在分离DNA聚合酶之后,亚瑟对DNA复制过程还进行了长达数十年的研究,这些研究为今天更为复杂的DNA复制机理的阐明奠定了重要基础。
与亚瑟相比,儿子罗杰·科恩伯格(Roger Kornberg)的成就毫不逊色,他因对RNA聚合酶结构的鉴定以及对真核转录过程的描述独享了2006年的诺贝尔化学奖(再次为化学奖打抱不平)。
关于罗杰,作者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曾经在表观遗传学课上听到的他对核小体结构研究的故事(当然,18岁就能和两名诺奖得主一起发文章的故事也很印象深刻)。
篇幅原因这里不仔细介绍了,有机会的话之后再介绍一下这段故事。
科恩伯格父子两人父亲因研究DNA获奖,儿子又因研究RNA获奖,也算是留下一段佳话了。
最后,不得不提的一点是,与上面提到的乌尔夫一样,罗杰家的科学氛围同样非常浓厚:
罗杰的二弟托马斯·科恩伯格为加利福尼亚大学旧金山分校生物化学和生理学教授。他子承父业,分离出了DNA聚合酶III(DNA Pol III)。三弟肯尼斯·安德鲁·科恩伯格是一名建筑师,但他也和生物实验颇有渊源,因为他的专长是生物医学和生物技术实验室的设计。罗杰的母亲西尔维·露丝·利维也是一名著名的生物化学家,她与亚瑟共同发现了DNA聚合酶(DNA Pol I),但她的贡献却在很大程度上没有得到认可。罗杰的妻子亚赫丽·洛赫来自以色列,现为斯坦福大学结构生物学教授。
总之,不管是从奥伊勒父子还是科恩伯格父子身上,我们都不难看出,家庭或者说环境的因素对于科研成果和产出确确实实是起到一些作用的,即使是与得诺奖的父亲接触不多的帕博,其身为化学家的母亲凯琳·帕博(帕博是随母亲姓的)也势必对帕博的科研启蒙及发展有所帮助。
然而,世界上从来不缺少聪明人,也不缺乏科研氛围浓厚的学术世家,但真正功成名就的却依旧只是少数人。
乌尔夫、罗杰以及帕博,他们之所以成为他们,不单单是因为上面提到的这些因素,更重要的是因为他们身上所具备的其它品质:勤奋、对科学的热爱、对实验现象的敏锐观察、面对失败的坦然以及开拓新领域的勇气等等。
正如罗杰本人说的:“我拿这个奖不是因为基因,也不是因为经验,而是因为付出了艰苦的努力”。
-----
作者/捉蝴蝶的猫
编辑/果粒珍珍